不知怎的,昨夜突然有种改名字的冲动了,说起“十方世界”这个名字已经快近十年了,这个还是我2001年首次触网时的名字,我是一个守旧的人,不喜欢太多变化的,这个名字一用就用了9年多了,好多人问起来你为什么叫这个名字,具体的原因我也说不清了,也许只是单纯地对佛教的一种喜欢吧!?
曾经受过佛教很大的影响,思想也有点愤世嫉俗的样子,仿佛自己总是站在彼岸观此岸,此间的一切于我如过眼云烟,毫不相干!而我记得清清楚楚的高中以前我还是一个绝对的无神论者,还记得为了天堂有无的问题和奶奶、三姑争论的不可开交,最后还是被长辈用权威使得我不再和他们争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对这个问题产生了怀疑,变得不再那么坚定起来。
尤其是在进入大学后开始对宗教哲学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我在图书馆里翻出佛教和基督教的相关著作,开始仔细品味其中的人生哲理。尤其是在读到康德关于上帝存在必要性的证明时,“只有假定了一个无上的存在者,一个具备与品性相协调的根据的最高自然,这个世界上才能有至善。”,“假设‘上帝存在’,具有道德上的必要性。”我开始渐渐意识到上帝、神佛存在对于普通人以及整个社会伦理秩序的重要性来,我开始变得有些唯道德论起来。
人生命价值的不确定性和精神上的孤独对人类造成的困扰由来已久,虽说人类单靠自己的知识和感官永远无法论证上帝之存在,但是人类的理性却有一种探究无限的企图,于是当仅凭有限的知性范畴去探索无限的内涵时,对上帝的渴慕就是一种必然产物。当年伏尔泰在激烈抨击天主教的同时,也不得不宣称:“如果上帝不存在,也有必要创造出一个上帝。”康德,似乎也觉察到了这一点,创造出一个哲学和道德范畴上的上帝。杨守森在《康德心中的“上帝”》这样写道:“有时候,科学的力量越是伟大,人类的心灵倒越发空虚。在高度发达的现代科技生活条件下,人类虽然更加清楚‘上帝’不过是一种假想,虚无的上帝不可能真正解决人类的自由、平等、幸福之类的‘至善’问题,但在自己的同类中尚未出现能够彻底解决这类问题的伟大智者之前,‘上帝’恐怕就仍是一种无可替代的选择。”于是我理解了人们寻求信仰生活的必要,在这样一个物质生活的泛滥的社会,没有信仰的生活又会是怎样的一种情形呢?也许只能是倍尝被抛弃感,而愈发孤寂、空虚,愈发的肆意妄为吧?!
然而,以前所习惯的一切,在我走到30岁时,开始要经历一场“范式”革命,我已经不再是20岁单纯而带有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的我,也不再像以前那样只是单纯的凭借着自己喜好来选择自己应走的路和应做的事情。以前曾经深深鄙视甚至深恶痛绝的儒家思想渐渐的又回流到了我的身上,开始知道自己也要背负起一些曾经祖祖辈辈背负过的东西,开始如西西弗斯一样推动起属于自己命运的那块石头,艰难的走向自己人生的山顶,尽管自己知道并不一定能走到山顶,但是总是还是期待着有那么一天能走上去,也许我走不到,而我的下代的某一代就能达成所愿,这也就是儒家为什么这么重视血统延续的一个重要因缘,每个祖先自己不能达到不朽,那么就希望能够在自己的后代身上实现不朽,即使做不到扬名显圣、百代流芳式的不朽,也要实现血统的不朽!
虽然这些对于我们来说是一个不可承受之重,但是进入“而立之年”的我们却又不得不接受这样一种安排,开始从彼岸的旁观者变为此岸的体验者。因此,我只能说“活在当下,活出意义,即为不朽!”也许这只是我一厢情愿式的期待,但我会积极去寻求自己存在的意义,而不仅仅是一个传续宗族血脉,实现宗族不朽梦想的一个接力棒,或者只是一个社会大机器的一个微小的组成零件(用报废了也就扔弃了)!即使是只能做一个工具,那么我也期待自己能做一个有思想的工具,尽管在某些人看来这是一个愚蠢且危险的想法,但我也只能在内心为自己还保留这份真!
本来是想把自己宗教色彩比较浓厚的名字改一下,然后换一种姿态和方式来开始自己的世俗生活,但是还是免不了俗,被自己的同学给批了一顿,不由得又有点从众心理了,看来有些时候我还是无法坚持做到自我的,很多时候,很多想法,也许只是说说罢了,但是在我内心中的某些原则却不能因此而改变,这也是我之所以存在的基础。
十方 2010年3月8日